从历史看,人类社会发展成为今天这样一个以主权国家为单元的世界体系,是一个渐进演变的过程。
虽然这个体系现在已基本成型,能建国的地方都已成立了统一制式的现代国家,大大小小近两百个国家共处一个地球。但关于现代国家的本质到底是什么,关于其内容、形式和应有的功能,还并不十分清晰,各个国家都各行其是地实践着各自的国家理念。
人们曾经相信,国家就是政治利益的集合体,只要确保政治制度实行民主化,实行全国普选、一人一票、政党轮替,其他问题都会自动得到解决。
源自于启蒙的这个观念,经过两三百年的实践,在今天已遭遇到了越来越多的质疑。
实行了民主的西方国家,对外却实行强权专制。资本的意志不受任何约束,贪婪无度的巧取豪夺令世界严重分化、四分五裂、冲突四起。当政治权力体现为对外霸权,以分权为本质的民主也就演变成了全民分赃。
而在非西方国家中,众多希望通过照搬西方式民主而实现富强的穷国,结果却适得其反。国家原本就积贫积弱、频遭外国侵犯,靠中央集权和精英治国尚且不能保证一定能够自立自强,移植了分权和民主制度后正好成全了外国势力的插手介入。原本应该体现本民族利益的主权国家,结果成了外国利益的总代理。
事情就是这样,全球范围愈演愈烈的贫富分化,令国家的本质受到质疑,令国家的功能遭遇挑战。再先进的政治制度,如果不能保障国家自立自强、免遭强国掠夺,就毫无意义。
而一个原本并不富强的国家,即使政治制度并不先进,只要找到了适合本国国情的发展之路,能够在激烈的国际竞争中不断取胜,逐步接近富强国家的水平,也就是一个成功的现代国家,也就等于是抓住了现代国家的本质。
这一点可以成为当今世界一个普遍的共识:在这个不平衡的、竞争性的、仍然遵从物竞天择规则的全球化时代,仅仅靠政治制度改革并不能解决国家发展的所有问题。而一旦放弃”政治挂帅”的迷信,丢掉意识形态的包袱,将虚幻的政治理想暂时搁置起来,反倒更容易看清楚一个国家所面对的真正问题是什么,更容易找出本国的道路在哪里,更容易快速地发展起来。
这个道理,有些国家完全懂得,但它们不说,因为让所有人都明白这一点并不符合他们自己的利益。例如那几个一直为现代世界提供思想资源和理论基础的西方国家。
而已经在实践这个道理的国家,也是不说,因为即使是在这个道理的指引下取得了初步的成功,也还远远没有达到可以总结出成熟理论的程度,更没有达到可以将其宣称为普遍真理的程度。例如今天的中国。
从辛亥革命算起一百周年,从中华人民共和国算起六十二周年,这其中一以贯之的中国近代历史主题就是:完全中国式的现代国家的建国、富国和强国。
国庆日前夕,我正好有机会走在中国大西北的土地上重新审看这个巨大的国家。从当年戈壁滩上”天当被子地当床”艰苦卓绝的屯垦戍边,到今天 ”乘清风以御阴阳”叱咤风云的天宫一号发射,中国人几乎从零开始的现代建国,已经堪称为一个史诗般的非凡伟业。
谨以此文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这个完全中国式的现代国家成立六十二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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