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今奇教授赠给本地开平同乡会会长、龙冈元老、著名的善者仁翁关宗任先生一幅篆书图案,上有"善心仁富"四个字。
如果没有记错,曹教授用此主题提字,用这种形式作画的,是前所未有的第一次。教授一生秉承敢于创新,善于创新的精神,成果每每令人惊喜。欣赏字画是一种享受和学习,不自量力的评述更需要一股勇气,在此表达个人之见解,意为抛砖引玉,祈望有识之士不吝雅正。
篆书图案中的上端是个”善”字。教授写的这”善”字十分有特色,依愚之见,这善字似个人脸,以羊部首起头,翘角远伸,呈现的是古老的甲骨文体;字中有”眼”有”鼻”,这是金文中”善”字的特有写法。羊字在中国古代视作吉利,后作字解,这在《墨子》中已有记载;《王孝渊碑》有”羊吉万岁,子孙自贵”的说法;羊字还解为”细密;完备”之意,这些字涵,其实都很适合关宗任老先生的。如细观字体,教授把篆书图案中的羊字头加以艺术化,看上去有如家居之顶,在其两边屋檐挂角之上,画有帝宫瑞兽造形,之下,有如挂珠和吊玉般的装饰,为字画平添了富贵之象。金文的善字中会有两个小口,教授把它们作为整幅字画中的双眼,炯炯有神。宗任先生已年届八十有四,但他的双目阅读书报并不用佩戴眼镜,也是字如其人,令人折服。善字下有口字,关老先生笑口常开,品质淳厚,心地仁爱,最是合适不过。关老先生对人友善、亲善、和善,常常善颂善祷,赞美他人能寓规劝颂祷之中;善善从长,不出恶言且称道别人的德行和长处。正如《国语晋语》中所说的”善,乃德之建也”,行善积德,乃是关老一生的写照。用”善”字形容关老,是十分贴切的。
接下来的是"心"字。在甲骨文和小篆的字形中, ”心”像人体中的心形,外面像心的包络,本义心脏。古代人以心为思维器官, 所以《孟子》有”心之官则思”说法,故后沿用为脑的代称。心作为思维,统管人的作为,常言道"重心所在",表示人”有心”才能”有力”,方可去完成”心愿”。故教授将”心”置于字画之中心。就字体而言,这个”心”字源于金文,因为在甲骨文和篆体字形中,心字都没有像金文字体中间的那一点来得强劲有力。更妙的是,字画中的心字还包含有两个空心圆形,也可比似关老先生为人的谦虚和圆润。
心之下是个仁字。仁是古代一种含义极广的道德观念。其核心指人与人相互亲爱。孔子以之作为最高的道德标准。在字形上,仁字从人,从二。右边的二是重文,本义为博爱,表达人与人相互亲爱。仁的字意有诸多解法,如仁慈、厚道、友爱、互助、同情,又解通情达理,性格温顺,能为别人着想,还有行惠施利,以恩德济助、不分厚薄等涵义。仁和善是同理相通的,有善心才会有仁爱,所以《礼记儒行》中说”温良者,仁之本也”。今奇教授把此篆书图案赠与关老先生,一是赞扬关老先生宅心仁厚,积德行善;二是阐明”善心仁富”的因果关系,种善因才会有善果,因此也点明了字画的主题。
这个仁字如从字源上考究,并不见诸于各类书法,应属"今奇造篆"的创意字。好的文章会有起、承、转、合章法,教授此幅篆书图案也是一样,善为起,心为承,仁是转,富为合,写到仁字阶段,就转化成创意字。仁字在心之下,字体弯曲婉然,犹如人体之中的大肠小肠,汲取精华,贡献能量,古云”古道热肠”,”仁者无敌”,《韩非子解老》中说:仁者,谓其中心欣然爱人也。回到字意去解,可理解为关老先生为人有副热心肠,好心肠。然好心亦有好报,比如,关老先生有一红颜知己,因曾受关老的多方关爱和襄助,她仰慕他的侠骨柔肠,并结为忘年之交,曾写有一百多对情信以示爱意,关老临老入花丛,心身爽利,也羡煞旁人。
再下端就是个富字。 《礼记》中有:”富也者,福也”。富字有富足、富饶、富有、富庶、富裕、富强、富豪之意,富从宀,表示与房屋宫室有关。以示富人安居宫室,丰于饮馔之义。关老先生家庭幸福美满,并育有九个儿女且子孙满堂,所以是个福寿双全之人。
篆书图案中的富字写得圆满、畅顺,是富字当头福在其中,此字丰腴肥美,大而稳妥,不但有田地之象,还有金钱之相,字体中加上祥云献端,善水欢腾的图形,更显出了富字的底气与充盈。
纵观全幅篆书图案:善字为上,善由心生,善心双连有爱;心底存仁,心仁交接,仁义通富无疑。全幅字画上下贯通,流畅无间,除显示出今奇教授炉火纯青的艺术境界外,又折射出教授通透的人生观与哲理,而这种境界、这种哲理,正符合关宗任先生一生的品行和因果。故此,今奇教授在篆书图案下面用宗任先生的名字提句:
宗旨明义为善之道也,心宽意广;
任人唯贤仁礼之德焉,顺天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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