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薮薇集》：说兔

张肇鸿

有句成语叫做“扑朔迷离”，原是指把兔子耳朵提起，雄兔会扑腾不停，雌兔会眯上眼睛，而在地上跑的时候雌雄难辨。后来形容事物错综复杂，不容易看清真相。

这句成语源自《木兰诗》结尾的那一句：“雄兔足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雌雄？”

《木兰诗》是中国南北朝的一首乐府诗歌。木兰从少习骑，长而益精。值可汗点兵，因其父名在军书中，而老父病不能行。木兰女扮男装，代父从军。溯黄河，度黑山，转战驱驰十二年，数建奇功。

木兰从军体现了木兰的保家卫国英雄气概，也有孝敬父亲的女儿情怀。

从军十二年，军中的同袍为何对木兰雌雄莫辨？确实有点令人费解。笔者查到另一些资料，说是木兰从军后从事的是差役（古代传递军事情报和公文的人），独来独往，途中只在驿站休息和换马匹，有房间供单独使用，所以外人难辨木兰“雌雄”的真相。

兔子的雌雄性别在幼时也是难以辨识的。兔科共有9属42种，为草食类动物，夜间行动，有管状长耳、簇状短尾，两条前肢较短，而后肢较长且强健有力。

早在六千万年前，有一种被称为攀援始祖兽的生物，后进化为始祖兔；到大概三千万年以前，始祖兔进化为野兔，而野生的兔子直到三千年以前，才逐渐被驯化为家兔。

野兔至今在全球仍有几十个亚种。它们适应多样环境，食性很广，包括各种杂草、植物的种子和果实，以及树木的枝叶和嫩皮。野兔最爱吃植物的嫩叶，但并不包括胡萝卜。因为胡萝卜是人类种植的作物，野兔在野外能采食到的机会并不多，另外，胡萝卜糖分较高，也不适合家兔的消化系统。

兔子为什么有“三瓣嘴”“红眼睛”“顺风耳”呢？

兔子拥有发达的门齿，帮助其啃食各种草类、草根以及树皮。三瓣嘴最有利于将它们将门齿及时、无障碍地翻出来使用。

而兔子的“红眼睛”并不是普遍性的。通常大部分白色兔子的眼睛是红色的，但还有黑色、蓝色、灰色等多种。红色眼睛的兔子令人喜爱，从进化论角度上来说，兔子眼睛的颜色是根据生活的环境变化而生成的，并且具有遗传性。

兔子有“顺风耳”，对声音非常敏感，这对耳朵就像它们自带的“雷达”，耳内的密毛恰如天线一般。只要把两只耳朵高高竖起并稍作转动，数十米外的微小声音都会被兔子灵敏地收入耳中，这样它们就能及时发现危险并逃跑。

兔子生性谨慎、胆小，只有在休息时才会把耳朵耷拉下来紧贴在颈背上。有人说抓兔子就要抓耳朵，其实抓住它们的耳朵时，兔子会停止挣扎，也许是希望自己的“雷达”不要被破坏了吧。

野兔喜欢打洞，但不喜欢长时间地待在洞中，而用借洞来逃生。在被天敌追杀过程中，野兔的奔跑通常不是盲目的，它们在平常活动中摸清了地形，就算不是自己挖的，它们也都提前去“熟悉”过，甚至会时不时再去“熟悉”一下。因此，当被敌害追击时，野兔通常都能迅速准确地逃入附近的地洞中。

“狡兔三窟”的成语最早出自于《战国策·齐策四》，现在多用来比喻隐蔽的地方或方法多。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六畜”之外还有“六兽”，兔子就是“六兽”之一，是人们捕猎的主要对象。《诗经》里有三首诗与野兔有关。《瓠叶》中说：“幡幡瓠叶，采之亨之。君子有酒，酌言尝之。有兔斯首，炮之燔之……”描述的就是猎人打到野兔拿来下酒的欢乐景象。

家兔的祖先不是野兔，而是野生的穴兔。穴兔原产于欧洲，部分经由“丝绸之路”去到中国。中国的野生幼兔易患佝偻病，没法繁殖。可以说，全球的家兔均由穴兔驯化而来。

英语中称呼家兔是Rabbit，野兔则是Hare。穴兔刚生下来的幼仔身上是光滑无毛的，因为它们多喜欢待在洞里，野兔刚出生的幼仔却是有毛的，它们多在地表活动，生下来不久就要到处跑动。

兔类有许多濒危品种，因失去栖息地及猎杀，还有持续不断的山火、过度放牧、伐林破坏环境等等因素所至。

笔者以为，兔子是人类和禽兽弱肉强的对象，是动物界食物链中最低端的动物之一，它没有以牙还牙的能力，只能靠拼命奔跑来逃命，用努力繁殖来防止种类的灭绝。兔子是以献身精神来维持自然界生态平衡的一个物种。

女儿薮薇年幼时，我们买了许多附有录音带的“看图讲故事”书籍，并播放给她听，她自幼最喜欢的就是小白兔。